陶颜言的话让慕禹脸色发白。
可陶颜言下一句话才真是一把刀,生生插在他的心上。
“你的女儿娇娇已经死了,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陶颜言。陶家夫妻才是我的爹娘,你不要乱认亲戚,我没有你这样的爹。”
慕禹脸上毫无一丝血色,他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憋了半天才道:“好,真好,你完美继承了为父的倔强,这倔脾气真是与为父一模一样。”
陶颜言:“……”
你倒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!
她懒得再跟他絮絮叨叨扯什么父女情,她想见他一面只是想问清楚当年之事,查清真相。
陶颜言开门见山:“你当年是如何被人下药的,还有印象吗?”
说起这个,慕禹就是老脸一红,可能觉得在亲生女儿面前说这个不太好,他犹犹豫豫不曾开口。
陶颜言等得不耐烦:“怎么?时间久远,不记得了?若是想不起,就把当初进京之后遇到的人和事都回忆一遍,这叫联想记忆。”
说完,看着慕禹,等待他的答案。
慕禹最终败下阵来,这是顾欣然给他生的娇娇,他没办法拒绝她。
所以他就把那日前后的事都回忆了一遍。
“那日是花灯会,京城很是热闹,我办完正事之后,就去了妙音阁听曲……”
突然意识到什么,他立即解释道:“你别误会,我不是那种流连烟花之地的人,我是真的去听曲,我喜欢乐理而已。”
陶颜言点点头,示意他继续说。
慕禹想了想,道:“可能就是在妙音阁被下了药,我第一时间感觉不对之后便起身离开,可是刚回到客栈没多久就扛不住了。刚好这时……这时你母亲不知为何也来到了客栈,还来敲了我的房门……”
慕禹说到这里顿了顿:“事情太过凑巧,我一开始便以为是你母亲给我下的药。事后我才发现你母亲十分单纯,一看就是家里娇养着养大的,没什么心眼。她事后一直在哭,还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,好像是说:为什么不在,为什么不是他,为何要骗我之类。不过我那时候药效还没过去,所以并不记得她具体说了什么。”
慕禹的情绪有些颓丧,他与顾欣然的交集就是从那日开始。
他有时候在想,若自己再警醒些,不要着了人家的道,是不是就不会祸害欣然,她就能凭借宁远侯府的地位嫁给一个身份和地位都很高的富家公子。
可惜时光不能倒流,他现在悔不当初也已经晚了。
陶颜言陷入沉思,半晌才道:“所以,她去你的客栈是被人设计的?谁能设计得了她?”
陶颜言眯了眯眼睛,一一分析道:“她的仇家?一个高门大户的闺阁小姐,很难与别人结仇。与她有利益冲突的人?还是说是侯府的对家?”
百思不得其解,就听慕禹继续道:“她仿佛是来找人,要么是她找错了地方,要么就是有人跟她约好在客栈我的那间房间等。”
陶颜言更倾向于后一种——她与人有约,就在那间房。
看来,得调查清楚,那年花灯节,顾小姐与谁有约了。那个约她的人,嫌疑很大。
陶颜言决定等日后有机会先把这件事告诉贺临璋,他手下人多,调查起来方便。
“那你后来就直接把她带离京城了吗?”陶颜言问。
慕禹点点头:“成了我的人之后,她一时间很难接受,又担心辱没侯府门楣,想轻生。我怕她做傻事,便做主把她带走了。”
说完,看了看陶颜言,解释道:“我带她回到蓬莱岛,是打算与夫人和离,再娶欣然的。只可惜我那时候地位不稳,我夫人是魔教教主之女,我是入赘后继承的魔尊之位,声望和实力都不足。因为这件事